三国演义小说虎头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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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演义》是中国古典文学中的四大名著之一,由明代小说家罗贯中所著。这部作品以东汉末年到西晋初年的历史为背景,讲述了曹操、刘备、孙权三大政治军事集团之间的斗争,以及众多英雄人物的生平事迹。关于《三国演义》是否“虎头蛇尾”,这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

1.开头精彩:《三国演义》的开头部分确实非常吸引人,从桃园三结义开始,描绘了一群英雄豪杰的崛起,如刘备、关羽、张飞等人的早期故事,以及曹操的崛起,这些都充满了戏剧性和传奇色彩。

2.中间高潮迭起:书中描述了许多著名战役和事件,如赤壁之战、六出祁山、七擒孟获等,这些情节不仅展现了战争的宏大场面,也深刻揭示了人物的性格特点和命运走向,使得整个故事高潮迭起,引人入胜。

3.结尾部分:到了书的后半部分,随着主要人物的相继离世或退出历史舞台,故事的紧张感和冲突逐渐减弱。特别是进入西晋统一后的描写,相较于前文的激烈对抗和英雄事迹,这部分的内容相对平淡,可能会给人一种“虎头蛇尾”的感觉。

然而,这样的结构安排也有其合理性。《三国演义》不仅仅是一部战争小说,更是一幅宏大的历史画卷,它通过展现英雄们的兴衰成败,反映了作者对于人生、社会、历史的深刻思考。从这个角度来看,《三国演义》的结尾并不是简单的“蛇尾”,而是对整部作品主题思想的一种升华,表达了对英雄时代的怀念与对和平生活的向往。

总之,《三国演义》作为一部经典文学作品,其艺术价值和文化意义远超形式上的“头重脚轻”。不同的读者根据自己的阅读体验和理解角度,会有不同的看法。

《三国演义》作为经典名著,为何有人觉得后期出现了“烂尾”?

可以这么说,三国后期大批英雄人物的退场,使得罗贯中很难在后期再花费大量笔墨去塑造一些新的人物(况且这些人物即使塑造也比不过刘关张、诸葛亮、曹操等个性鲜明的形象),也因此对于后期的发展,罗贯中选择了粗略带过,甚至显得有些“虎头蛇尾”。

五四之后中国文学之所以有很大改观,是因为外国文学大量输入进来,有助于创作者突破现成叙事传统的制约。长篇的结构和叙事都有很大进步,作者缜密的程度明显增强。可见,像你说的网页游戏公益服52wycq,还是与文明的基础——农耕抑或工业,是有关联的。

无论如何,长篇故事要讲得紧凑,叙述章法有变化起伏,还是需要有缜密思维习惯的。虽说文学是形象思维,但也离不了逻辑条理性。单就古代长篇章回叙事而论,确实显示了这方面的弱势。作家都生活在浑然不觉的叙事传统里,它由无数前人现成惯例组成,作家很难依靠自身的力量突破这些惯例。

三国演义小说虎头蛇尾

林岗:希腊人的史诗就懂得从故事中间写起,比如《奥德赛》。开始已经是奥德赛走在回家的路上了。然后再回过头来交待他回家的原因——特洛伊战争。这种回过头来讲的方法就是倒叙。这是特别奇怪的一件事儿。

刘斯奋:这是他们拘泥于故事必须有头有尾的所谓“完整”性,不敢把要表达的主题和最精彩的部分完成,就断然停笔,而是勉为其难地写下去,结果是每况愈下,最终草草收场。

古代章回小说有两种主干故事叙述方式——聚散模式和线性串连模式,都不太成功。后者以《儒林外史》为代表,一个串连人物,将一个一个不相干的故事串起来。这一串故事理论上可以无穷,但最后不了了之。两种故事叙述模式的弱点可以归结为:聚散模式虎头蛇尾,线性串连模式不了了之。

林岗:长篇章回都是虎头蛇尾的。从艺术角度来看,金圣叹腰斩水浒是有道理的。他不仅腰斩过水浒,还腰斩过西厢。他认为西厢的第五本是蛇足,找个理由删掉了。后人出于希望一窥全豹,对金圣叹的做法有讥评。看来,长篇故事适当时候结束,也很考作者的智慧和胆魄的。

例如《水浒传》八十回以后,到了征方腊就不好看了;《三国演义》呢,写到诸葛亮死了之后,也不好看了;《西游记》到了后来,为了凑够九九八十一难,也变得敷衍雷同。至于《红楼梦》因为其实未完成,故无从判断。

刘斯奋:始聚终散,也如同中国传统的大团圆结局一样,一旦成为叙事定式,就对作者形成桎梏,束缚了他们的想象力和创新精神。这是否造成四大小说都有点虎头蛇尾的原因?

宝玉喜聚不喜散,由聚而悟散,由色悟空;黛玉喜散不喜聚,求仁得仁,求散得散,“洁本洁来还洁去”。然而假如你有更广阔的欣赏眼光,红楼亦不过人类文学诸精品之一吧。

《红楼梦》所以受文人赏识追捧,在于它堪称文人沧桑感的极致写照。不仅主干故事情节按照聚散原理叙述,连主角的品格教养皆披上塑造此种沧桑感的人生观、历史观的色彩。

这明代小说“四大奇书”主干故事的情节肌理竟然如此地相似,除了从文人的人生观历史观寻其根源外,别无他途。民间说唱艺人没有那么浓重的沧桑感,他们只求故事的传奇性。清末说书艺人王少堂说武松打虎,传闻说了三天,打虎的第三拳还在半空,未落到虎头。说书的绘形绘声,远远胜过笔写聚散的沧桑。

金圣叹腰斩水浒,其实有他的道理。主干故事既然是聚散,那就各自展开其聚散。三国的聚以桃园结义开始;水浒的聚是好汉先各自上各自的小山寨,然后由宋江聚成梁山水泊大山寨;西游的聚是大闹天宫过后唐僧一个一个门徒聚拢,然后西天取经;金瓶梅的聚是西门大人一房一房妻妾地娶,妻妾齐聚然后精绝人亡。

这个道理用到章回小说——“散”的故事都是相似,只有各有各的“聚”。“散”就是食尽鸟投林大地真干净,其极致是死。不说千篇一律没什么好写,纵然有生花妙笔,还是不要在这上面用力为妙。明了这个道理就可知章回小说后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是没有必要看的。

托尔斯泰《安娜·卡列妮娜》的开头第一句,“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幸福的故事因为都相似,就没有可写了。童话结尾,公主找到王子过上幸福生活就可以结束了。既然过上了幸福生活,有什么好写的呢?作家能写的只有“各有各的不幸”。

林岗:文人加入进来,删削民间话本,有助于形成主干故事叙述的模式:由聚开始,以散告终。不论怎样复杂的人生,不论怎样复杂的故事,两个字可以概括曰聚散。楔子或前回先述大意,主干情节就是再讲故事。故事讲述遵循先聚后散的原理。

之所以这样处理,我估计是无论小说还是戏曲,都属于通俗的文艺品种。当时的观赏者绝大多数都文化不高,甚至还是文盲。事先不把故事情节交代清楚,恐怕他们看不懂。

刘斯奋:这个楔子其实也与戏曲类似,或者是从戏曲取法的。明清的戏曲的惯例,在上场小曲之后,必定安排一首“家门”。把全剧的情节做一个简要的介绍,好让观众预先心里有数。

或者古代农耕,望天打卦,人按其自然节奏生老病死,故能欣赏此种没有悬念依照自然节奏叙事的文学,而我们今天更多地被现代社会塑造,难以赏其佳妙之处反而认为是弱点。审美也存在变迁,这是其中之一吧。

《儒林外史》精彩处是“范进中举”。即便被誉为下笔有神的《红楼梦》,好读的也就是“刘姥姥进荣国府”“晴雯撕扇”“凤姐毒设相思局”等此类情节,总之在小处不在大处。

求古代章回的精彩处,常常不能从整体中得到,尤其读罢难以产生精密宏伟之叹,但能从某段故事令人生余音绕梁之感。有点像传奇戏曲,精彩处只是那几个折子段落。

章回作者似乎没有这个担心,其叙事如同审案,法官还未开口问话,犯案者早早承认“罪行”,主动坦白了。所以有人认为长篇章回缺乏结构,是个很大的弱点。其实不是没有结构,是章回的结构原理与西方小说不同。预告加上主干情节的自然节奏开展和一个虚无的结局,就是章回体一律的结构模式。

古代长篇章回体全都是读前知后,毫无悬念。叙事者的口吻,对笔下人物的态度,故事的大致结局,全都可以在前文楔子的内容中找到。即使不知细节,大概总是明摆着的。这个结构原理与西方小说大相径庭,章回小说几乎没有读来过瘾的。过瘾即是要令读者拿起书放不下,这就需要叙事有悬念,切忌早早让读者知道结尾。

这与出自口头抒情短章民歌的“兴”的手法近似,单起引出所言之辞作用。文人在此基础上,改造了楔子,使楔子、前回或前数回成为预告主干故事的部分,与主干故事虽然脱节,但奠定叙事气氛,在作品成为结构主要素。作品如同一栋房子,楔子或前回就是房子的正梁。

林岗:再说文人介入说唱文本引起的变化。我觉得明清文人的介入对形成长篇章回体的结构模式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口头说唱形式,因为听众有先来后到,不能冷待先到者,又不能让后到者摸不着头脑,于是主干故事之前都会有一段与主干故事无关的楔子,既防冷场,又起热身作用。

刘斯奋:他把情节结于卢俊义南柯一梦,一百零八人统统杀头。这在政治上体现了统治阶级的意志,无疑会受到称许肯定。而后二十回,专写投降后为虎作伥,则与前平民百姓的心理倾向背道而驰,他明知砍掉也无人可惜,特别是如此一来,一百零八人的名节反而得以保全。这正是金圣叹的狡狯之处。

金圣叹将自己的删削修改本托称贯华堂“古本”,其余都是伪本。所谓贯华堂其实就是金圣叹的书斋。古代并无著作权,流传本都不知经过几多手。金氏的“作伪”正得其时。由于他文学眼光高人一等,以致贯华堂本一出,风行明清而诸本皆杀。

大处的改动有:他将第一回改为楔子,文字添油加醋更不少;将诸路好汉会师忠义堂的情节结于卢俊义南柯一梦,统统杀头,其余招安征方腊的等情节全部删去。小处的文字修改则不计其数。

今传《水浒传》有两个版本,容与堂一百回本与贯华堂八十回本。前者公认朴素而接近祖本,贯华堂本则经金圣叹删削修改。两者比较就知道金圣叹做了多少手脚。

林岗:的确,文人加入话本、章回等产生自民间口头说唱的小说,也引起大变化。他们提高了小说的修辞品质,连表达形式也有变化。明清之际的评点家如金圣叹,并非对着文本字里行间就那样批点,而是按着自己的意思,手抹笔改,删削整理。

刘斯奋:中国古典的白话小说起初来源于民间。后来文人参加进来,便开始出现雅化的修饰。加入了许多诗词歌赋之类。这也是不同于外国小说的一个特色。

回顾过去很多关于传统小说的主题的争论,那是不明白传统小说的思想观念本来就是矛盾的。小说的主题根本上就是分裂的,彼此两可的。其实没有办法通过归纳总结将它置于一个统一的“主题”之内。

我们今日文学概论教导说,作品都有一个主题思想。这种认识应用到古代,照葫芦画瓢,发现几乎行不通。它反映的思想不一致,不统一。《西游记》既大闹天宫,又收“心猿意马”。揭示这两种思想观念的自相矛盾性质,才算是“读进”了传统小说的深处。

林岗:儒佛道在中国二千多年,一边互有“偷师”,你向我学习,我向你学习,但一边互不服气,有机会就小踩一下。毕竟三教之间是有竞争的。这就是和而不同的历史面貌。很多传统小说的价值观都应做如是观:它们包含了自相矛盾的观念、思想和价值观。《西游记》是如此,《水浒传》未尝不是这样。

刘斯奋:不过,儒佛道三派虽然合流,但同时还存在竞争。这也体现在小说创作中。例如,《西游记》贬损道士,《封神演义》扬道抑佛之类。

一行到得灵山,看到了金光闪闪的真经,待要去取,阿难迦叶劈头一问:“有些甚么人事送我们?”可见,西天极乐世界也不干净。还有,千辛万苦,真经取回来了,打开一看,却是无字。这简直与取经的庄严事业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怎料笔锋一转,又归顺天意护佑唐僧一路向西。蒙受冤屈之多,备受误解之深,几乎毫无怨言,连被逐解甲返回花果山享“天伦之乐”之际,听猪八戒几句劝言,就毅然再度出山。

还有,跟中国文人生涯的际遇不定有关。出仕的时候,意气风发;坎坷不遇之际,愤懑满怀。他们的价值观就难免一时向东,一时向西。以《西游记》为例,大闹天宫之时,以为作者很有造反精神,反得神清气爽,得意洋洋。

另外,中国那几本古典小说,都有一个流传史,作者是复数而不是单数的。人各不同,你喜欢这样,我偏喜欢那样,如是集成在一个故事系统里,难免驳杂丛生。

在中华思想的格局里,多义、矛盾的思想,都是各自有其地位的。作者接纳了来源不同的思想,自然就形成的小说叙事的多义性和自相矛盾的特性。

林岗:中华思想的格局本来就是和而不同。既是“不同”,说明你我有别;既是“和”,说明不妨共处。不像一神教那样“清一色”,可以“纲举目张”,所有分支观念都可以归到神这个“纲”身上。凡归不到“纲”里面的思想都是异端,没有地位。

这种文化格局,无疑也深刻地影响着小说的作者,使他们在创作时兼收并蓄,神思飞越。出现了《西游记》《封神演义》这一类充满奇思异想的作品。从而使中国的古典小说,与同一时期还停留于表彰好人好事的西方小说相比,显得大异其趣,也更加成熟。

刘斯奋:不过中国的古典小说的结构虽然比较单一,但是思想内容却十分丰富多样。这也许因为与西方单一的宗教文化不同,中国是儒、道、佛三家并存而且合流。

林岗:陈寅恪也提出过类似的看法。他认为中国的长篇章回小说的结构性很差,与西方小说难以比肩。但他所推崇的古代小说,让我大感意外。他认为稍微有些结构的是《儿女英雄传》。文学史的评价认为《儿女英雄传》的观念陈腐老旧,唯独可取的是白话流畅。文康是旗人,被任命过驻藏大臣,他的出身有语言优势。

之所以出现这种特色,我觉得与中国长期以来是农业社会有关系,农业社会最常见的生活场景就是小桥、流水、人家,一路走下去,中途累了,歇歇脚 ,再走。中国绘画的散点透视也是这样的表现方式。一路走来,看到什么就画什么。至于穿插、交叠、勾连、倒叙,等等,需要一种工业生产的复杂思维。古人还不具备。

刘斯奋:除了源流,中国小说的表现形式,其实也很有特点。基本都采取一种线性的结构。多数都是把一个故事说完了,才转入另一个故事。很少互相穿插、交叠。最典型的是《儒林外史》,基本上是由一篇篇短篇小说构成,虽然号称是长篇小说。但故事与故事之间并无有机的联系。

小说文体成熟在后,广纳各种文学品类的原理和修辞特征为己所用,也在情理之中。古代小说从敦煌变文时起就韵散并用,诗词兼入叙事,到了明清简直无诗不成叙事,叫做“有诗为证”。最为极端的当数《西游记》,《红楼梦》也不遑多让。由此看来,古代小说中的戏曲修辞真是值得有心人好好挖掘。

林岗:另外,你提到的戏曲影响小说创作问题很有意思,题试大观园一回傲剑网页游戏7711攻略,居然是按照戏曲的舞台调度布局,我没有想过。至于戏曲影响其他文体,如八股文,则是公认的。钱锺书就说过,八股文“以俳优之道,抉圣贤之心”,又说,“八股文实骈俪之支流,对仗之引申”。

这个小说传统绵延不绝,直到清代《阅微草堂笔记》和《聊斋志异》。它形成之后当然受到史传的强烈影响,实写的要素渐变坚强。但它的内部始终实与虚并存。

从词义来看,小说是与大说相对的。什么是大说?大说就是有家传,有渊源,能经世致用的“说”,比如战国之世的儒、墨、法、道等。其中《庄子》的寓言都是偏于小说了。后来将文人的笔记,如归入不了史传的《世说新语》《搜神记》之类列为小说。

比如哪里生了一只五条腿的猪,哪里的公鸡下了蛋,母鸡又打鸣之类。古人很喜欢记载神怪之事,或以为谣谶,暗示人间反常,老天降灾异而示警。其事真伪无从索求,其文不能辅助治国安邦。于是别立一宗,叫做小说。

大概与严肃的文产生差不多的时候,也存在一种夸诞的文。其祖师有可能是《山海经》一类的东西。《尚书》文是雅文,夸诞文是俗文。这类俗文战国时被称为小说,特点就是街谈巷议,鸡零狗碎,文不雅驯。

记事与后来的“史传”比较接近。说史传体从里面分化出来,大概不会错。记言的似乎与后来的文言小说有近似之处,但小说是不是从记言体中分化出来,则不好说。因为记言体所记的言都是实实在在的,小说里的言实在的极少,荒诞、夸张、虚构,总之违背日常感知的地方比比皆是。我倾向于它们另有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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