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实际上不是现代历史小说,而是中国古典文学中的一部著名长篇小说。它由明代作家罗贯中创作,成书于14世纪末至15世纪初。这部小说以东汉末年到西晋初年的历史为背景,*要讲述了曹操、刘备、孙权三*政治军事集团之间的斗争,以及由此引发的一系列战争和政治事件。
《三国演*》不仅是一部历史小说,也融合了*量的民间传说、戏曲故事等元素,因此在历史真实性和艺术虚构之间有着巧妙的平衡。它对中国乃至亚洲的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至今仍被广泛阅读,并多次被改编成电视剧、电影、游戏等多种形式的作品。
所以我不认为现在文学是真正的边缘,恰恰相反,文学产生了一种撒播效应,德里*讲的“撒播”这个词很有意*。比如刚才我碰到徐则臣,徐则臣说他的《北上》改编成了音乐剧,昨天他刚看了排演。有特点的文学,会进入更多媒介的传播,比如听书,比如音乐剧、舞台剧、电影、电视剧,那《空城纪》也有可能改编成实景演出。其实阐发的可能性更*了,对作家的要求也提高了,你得适应这个时代。
邱华栋:最近我参*一个论坛,*题是文学的多样态转化,我就从《黑神话:悟空》讲起,它是以《西游记》的母本,电影的画质,文学的叙事,游戏的结构,满足了人的好奇、竞胜和人的成长的基本*题。它是从文学生长出来的。
南方周末:有一个矛盾的现象是,19世纪可以说是长篇小说的世纪,小说读者也更多。而在1922年以来的100年,小说受到电影、电视、游戏、互联网的竞争,相对边缘化了机械师电脑打不开网页游戏,但在探索上却非常精彩。如何理解这一现象?
邱华栋:是的,你看当代美国作家,比如写生态文学的理查德·鲍尔斯,前两年出的《树语》,写北美那种巨*的一百多米高的红杉树,涉及生态、自然,又联系到百年来广阔的北美历史,真了不起。
三国演*是现代历史小说
我开始列了个300人的作家名单,当然得忍痛割爱,比如我在卡**、米兰·昆德拉、赫拉巴尔、帕维奇之间挑来挑去,最后只好把阿尔巴尼亚的作家卡***下了,其实他绝对可以放进来。
进入21世纪也是这样,从地理上来说这些作家在变化,但他们之间又有继承或者说影响的关系,比如说詹姆斯·乔伊斯影响了福*纳,又影响了*尔*斯,又影响了莫言,莫言又影响了更年轻的某个人。这个过程既是借鉴也是创造,不是单纯的模仿。
又过了一些年,我在北京读了余中先翻译的《理想藏书》,作者是法国著名藏书家、电视人皮沃,是他在电视台*持了二十多年节目,推荐的两千四百多本书。我也按图索骥读了很多。现在我家有4万册藏书,其中有上万册是世界文学的。有人就纳闷,说你怎么看了这么多书,还有科威特的80后作家,我说,这些书都有中译本,我自己去书店找,去网上找呀。
邱华栋:这部书推荐的佳作,积累了我30年的阅读。最早是从武汉*学邮局后面的书店买了一本安东尼·伯吉斯写的《现代小说佳作99种提要》,漓江出版社出的,里面有99本英语文学的书目,我就去武*图书馆找着看,有一半都没翻译过来,到现在很多也没翻译。我发现它也有它的英语和英国中心**,有些书选得挺偏的,坦率地讲也没那么好。但这本书对我还是有影响。
邱华栋:我这个观点也是受到*诗人庞德的影响,因为1922年2月2日,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出版,庞德就认为这一年是现代小说、现代文学的元年,而不是波德*尔出版《恶之花》的1857年。艾略特的《荒原》也是在1922年的10月出版的,这两部作品到现在影响还很*,尤其是《尤利西斯》开枝散叶,可以说影响到全世界所有的作家。1922年2月12日,鲁迅先生连载完了《阿Q正传》,这是中国现代中长篇小说的一个重要发端。普鲁斯特在这一年去世,《追忆似水年华》的第一部《在斯万家那边》的英译本在英国出版。卡夫卡这一年正在写他的《城堡》。稍微弱一点的作家,还有托*斯·爱德华·劳伦斯在写《智慧的七根柱子》,福斯特在写《印度之行》。纵观下来,这一年出现的节点式的伟*作家特别多,而且都有一种开启性。
南方周末:你最近还出版了《现代小说佳作100部》,推荐了1922年到2022年的一百部小说,为什么把1922年作为现代小说的起点?
邱华栋:中国当代作家有一个乡土的传统,很多作家都拥有“故乡”,现实意*上的故乡和文学意*上的故乡,可以高度重合。比如贾平凹的商南地区,可以写个没完,他永远是这方面的*师,比如莫言的高密乡,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和东北书写。我跟王蒙老师有点像,他是河北南皮人,但你没看他哪个小说非得写南皮。他也写**,也写海外的经历,把***的生活写成一个短篇集,什么都能写。我也属于这类作家,“没有文学故乡的人”。写《空城纪》的时候,可能**古代就成了我内心的一个故乡。
我采用石榴籽的小说结构,其实也受到了《史记》的“纪传体”影响。“纪传体”不是像司*光那样的编年体叙事。当时我去武*读书,中文系老师就说,我们中文系不培养作家,你光读文学还不行,得把文史哲打通,不然你就不是武*毕业的。搞得我很惶恐,很紧张,去选了考古系的课,还选了邓晓芒老师的课,但是十八九岁哪听得懂康德的判断力批判。然后那会儿易中天老师的课《中西比较美学》好懂一点,当时我们同学都要占位置,前三排永远都是女生,很多女生以为这门课是教化妆的。(笑)
邱华栋:我这本书最早的名字叫《西域传》,《西域传》其实已经出现在《汉书》和后面的各种史书里了,是分成好多小国的纪传体。后来我看我去那些西域古国拍下的照片,发现全是废墟、空城,“空城纪”这个名字一下就跳出来了。它跟诸葛亮的“空城计”是谐音的,我一朋友就跟我开玩笑说,你改名叫诸葛华栋怎么样?我说我这个“纪”不是那个“计”,是司*迁的“纪”,“纪”和“传”是中国史书传统中非常重要的文体,确实是受到了这种影响。《北京传》和《空城纪》,“纪传”全有了,时间跨度出现了,《北京传》是3000年,《空城纪》是2000年。
南方周末:历史小说在中国的文学传统中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不管是中国文学的重要源头《史记》,还是四*名著。四*名著里,可以说有三部都是广*的历史小说,《三国演*》是宏观的历史,《水浒传》是民间的历史,《西游记》也有玄奘西游的历史做底子。中国人特别热爱历史,甚至有种说法,历史是中国人的宗教。你从“北京时间”到“中国屏风”到近年的历史小说写作,是不是想跟中国文学传统建立更深刻的关系?
我也在里边致敬了卡尔维诺,还有意*利的翁贝托·埃科,后者(因博学)号称当代*·芬奇,写了内容不重复的书有接近200种,家里有五六十万册书,有个视频就是他带着记者穿梭在他的私人图书馆里,走了十几分钟还没走出来。卡尔维诺写了“我们的祖先三部曲”。还有法国作家尤瑟纳尔写罗*皇帝的《哈德良回忆录》,你读着尤瑟纳尔虚构的信件,突然觉得罗*皇帝的声音那么真切,全篇就有这个声音一直在回响。通过他的声音,来看到他的意识的流动,这就不是对历史人物外在的描述,而是内在化了,于是形成了*的历史小说的观念。我在小说里也使用了这些作家运用过的一些手法,当然*上了自己的创造性。
我们1980年代末上*学就接触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接触了存在**,接触了西方*****,完全*深了对人的理解,已经不是19世纪对人的理解了。所以必须要写出人的精神的境况和深度。现代的历史小说,就试图去描绘历史的声音的肖像,像帕慕*的小说,《我的名字叫红》,里边有很多物体说话,我们就能看到他写的是奥斯曼土耳其帝国。
邱华栋:因为首先,历史本身也是历史学家写的,它已经不能等同于历史所有的原貌了。小说也是这样,历史小说不过是得有相应的时空,比如说我们今天写的这种历史小说,就是给21世纪的、2024年的人看的。他们是在全媒体时代成长的人,有一些写法就得让他们理解,我们不可能用汉代的*维、唐代的表*甚至是语言去写。
南方周末:一方面你掌握了很多材料,另一方面,这些材料并不可能真的去还原写实的古代情景,你一定会用当代的语言、当代的经验去重现它。能否再解释一下,为什么说一切历史小说都是当代小说?
有一次*伯庸参*我的*书发布会,他说我写《敦煌七窟》那一章里面,用的是“一铺壁画”,“一铺”这个词就很专业,说一墙壁画、一面壁画都不对。还有古琴要说一床琴,它要斜抱着。当然,它毕竟是一个当代历史小说,可以争辩的地方也很多。比方说,我写到特*斯河,是今天那条河的名字,但在汉代它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如果非要较真说,汉代它不叫特*斯河,那就没法说话了,对吧。
邱华栋:我再三强调这是部小说,但前两天还是有个读者朋友一口咬定说,不对,你这小说有个小错误,说解忧公*嫁到西域去的时候不可能是二十岁,应该是十三四岁,他说我们满族在清代,姑娘都是十三四岁就嫁人。我就把《汉书》拍给他,明确写的是二十岁。还有一个先生,说冯嫽的父亲穿梭在竹简和木简中间,这不对,秦代就有了丝帛的文书了。但他是错的,为啥呢,因为丝帛的材料是蛋白质,很容易腐烂,它只不过是贵族之间写信用的,公文还是用木简和竹简。这都是我长期收集材料掌握的。
然后第二部分写唐代龟兹隐藏在长安的一个王族白明月,写到七孔筚篥、琵琶、霓裳羽衣舞,这些唐代文献上的内容都活化了,我还有点小兴奋。《龟兹双阕》的第三部分,我写到当代,*人公去**采写龟兹盛歌,想创作一个*的音乐作品。意*利美学家*罗齐说,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历史是不是当代史,这个不一定,但一切历史小说都是当代小说。
这是一种*的历史小说的观念,就是要用内心的声音,呈现她们的人物形象,因为这人物在历史中消失了,只有通过让她们说话才能呈现。所以这小说一开始,我就想找到汉代的女性的那种最原始的形象和声音,这部分写完我还挺满意,觉得可以按第一人称写。
然后还有一个长安去的女将叫冯嫽。女人的声音在咱们中国古代典籍里是很少的,我在这第一章里就直接让她们发出声音,让她们自己来叙述。
写长篇最重要的就是结构,石榴的结构出来以后,我就想把它写成跟6个古城有关,复活这些废墟。古城曾经有的人生、死生和它的城市的形貌就找到感觉了。然后我写了第一章龟兹部分,分上下阕*一个尾曲,延伸到了当代,里边贯穿的是一个汉琵琶。汉琵琶写的是当年细君公*受汉武帝和亲政策的指派,把她送去乌孙和亲,结果她很忧伤,天天弹着琵琶想念故乡,才过了4年就去世了。后来又和亲了一位叫解忧公*,她的性格特别强悍。然后她跟乌孙王生了一个女儿叫弟史,弟史在汉文典籍里应该是一个音译,她就是混血儿了,这女孩也很强*。
突然觉得以这种结构写一部长篇,那些材料就活了。原来我觉得这不好写,**触及那么广阔的历史地理的内容,那么多真实的人物和我虚构的人物都会出现。
也是到了2015、2016年,**的朋友给我寄了一箱石榴,我*了各种各样的石榴一刀切开,一看,每个石榴的子房实际上是不一样的,有5个的,有7个的,每个子房里面有好多籽。我突然想,这可以成为一个长篇小说的*结构。传统长篇小说都是一个人或者一个故事贯穿始终。
邱华栋:对我来讲,好多写作可能是平时在构*,但是有一个契机让它迅速地生长。我出生在天山脚下,抬头一看就是博格*峰。我离开**,*学毕业到北京,对**的当代生活并不是很熟悉,所以当代的**生活我是写不了的,因为没有生活经历。但是关于**的历史材料,我可是看了不少,就跟搜集北京的资料一样。我们家还有俩柜子,关于西域的历史地理资料也是上千册,有了就放进去,所以我对研究西域历史地理、敦煌学、吐鲁番学这些学者的书,比如荣*江,都很熟悉,他们都是学术研究,我是当闲书看的。
邱华栋:我对北京的感受是,你来了就是这儿的**人。包括老北京,能老到哪儿去?无论在老城,还是三环边上,什么口音都有,但这些人都是北京人。当然广州也很包容,但北京的包容是另一种,它的包容性*于所有中国的城市。我待的时间长,我就是北京人,北京话比较幽默、好玩,你看我的性格也有了变化。所以我写《北京传》的时候,就意识到北京的特点。
南方周末:很难想象一个外地人去写《广州传》《上海传》,首先语言上就有障碍和距离国外网页游戏过关冒险游戏,你并不是在北京出生长*的,会担心写《北京传》受到合法性的质疑吗?
我说我其实也能写一《北京传》,照这个路子。我这一吹牛是因为脑子里想,已经积累了这么多年资料,是有底的。韩敬群说,你就写,我把合同给你,又打了一点预付稿费给我。合同一签完,就必须得干活了。装修房子钱也花完了,也不好退回去了。(笑)
邱华栋:很多小的、自印的材料都没列。我有两柜子书全是北京的资料,但搜集资料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些东西最终会转化成什么,也不知道要写什么。直到2016年,出现了一个契机,我跟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总编辑韩敬群见面,我说最近在看《伦敦传》,这本书写得好,80万字一*厚本,把伦敦写得活色生香,伦敦的*火、下水道、皇城,整个英国的历史,什么事都有。
我这人也是一个资料收集狂,比如我*学毕业一到北京,就开始搜集北京的资料,弄了一书柜,只要跟北京有关就扔进去,比如什么《慈云寺志》《*红门简史》。
邱华栋:对历史小说的写作,我也是很早就开始琢磨,《空城纪》实际上是我酝酿了30年的一部作品。早在1994年,我在北京一家博物馆,看到了很小的一个出土的东西,一下就展开了想象。它是西域的,甚至来自更远的地方,可能是伊朗,怎么跑到了长安,从长安挖出来又运到北京,我就觉得这个很有意*,然后又想起我在小时候去过的北庭故城这些地方,一个种子就在我心里埋下来了。
1990年代,我一般隔几年就会有这样的一个作品出来。有很多中短篇小说,叫“城市人系列”,还有长篇小说,当时我给它起了名字叫“北京时间”,聚焦在北京城市里的这些*的人群的变化。我二十三四岁采访了很多在北京的流浪艺术家,像方力钧那些人很多我都认识,北京的艺术家从圆明园画家村转移到东村,再到宋庄,整个历史我其实都熟悉,然后我把这个东西转化成长篇小说《白昼的喘息》。后来我写过一部长篇小说《花儿与黎明》,背景是2000年网络媒介兴起,很多传统媒介的朋友去了网络。
晚上回家我就写了一篇小说叫《蜘蛛人》,把它意象化,就类似于诗歌中的意象,银色的蜘蛛人,他攀爬在城市的上空擦洗*厦,但是能看到更辽远的风景,对地上的人他都感到你们很渺小。最后他又碰上了一个女的银色蜘蛛人,两人生了个小蜘蛛人,他们宁愿在空中生活,不想再到地面上。你看,*闻结束了,但是文学出发了。
刘震云也说过,别人擅长写旧的故事,我是擅长写*事儿。1990年代有一天,我骑自行车去劲松采访一个案子,走到半路看到京广*厦还是哪栋*厦有个围挡,一个给高楼擦玻璃的蜘蛛人掉下来摔死了。后来我写了条100字的消息,但是心里很难过,*家都是来城市寻找价值的,你看他就这么摔死了,*个什么东西一盖,遗体还没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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