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众多的藏书中,我最喜欢的就是《三国演义》
记忆中,爷爷终其一生也没有读完整本《三国演义》,因为,每当爷爷读到诸葛亮星逝五丈原时都泣不成声,尊刘贬曹是《三国演义》的主旨,爷爷也被这一主题引导,不由自主之间就把情感放在了蜀汉一边。诸葛亮死去,以下的人物对他而言都不再有吸引力,他所熟悉的刘备、曹操、关羽、张飞、赵云、马超等在此之前都已经逝去。人老念旧,每当读到这一情节,爷爷都感慨不已,然后思绪稳定之后,又会不厌其烦的再从桃源三结义这一章节读起,循环往复,直至读不动书的那一天。
三国演义小说红皮旧书
这段故事我听的最多,因为爷爷年纪大了,虽然喜欢读书,但读着读着一本书前面的情节就会遗忘,人不服老不行,一个人即将老去,最明显的变化就是颜容和记忆。爷爷忘了前面的情节,过几天再读书的时候就会又从头读起,最终一百二十回的三国演义,都是以精彩开头,都是以草草收尾。这样看来,开头的桃园三结义就复述的最多,而我,对这一部分的故事情节也就记忆的最深。
我们兄弟四个,三个哥哥是大伯家的,包括一些堂兄弟,姐妹,一门的小孩就有十几个,但就我比较安静,比较愿意听爷爷读书。每当我在旁边,爷爷就满眼笑意,拉我在院里的大榆树下的小凳上坐好,然后自己又拎了一只大些的板凳,戴上老花镜,翻开《三国演义》神将三国类似网页游戏,说:爷爷今天给你讲桃园三结义的故事。
爷爷读书就是读书,现在咱们所谓的读书其实是看书,一目十行,都看在眼力记在心里。但爷爷读书就是大声诵读,一字一句,有板有眼,字正腔圆,饱含感情,遇到诗句还唱起来,场景感人至深。小时候,我每每看爷爷读书,就想到书中肯定有珍宝,要不他为何不像其他老头一样去下地棋呢?他是特别的一个,但也只有我懂他。
不管是有意的或是无意的,爷爷繁忙的劳动之余,就是喜欢读演义小孩,每当读书时,也就让我在一旁听他读书。五岁时开始听爷爷读书,算是对书籍懵懂的年纪,一般男孩都活泼好动,爬树玩水掏鸟窝,但我不是。我从小就是个安静的小男孩,别的小孩在外面呼朋引伴玩耍,我就搬个小板凳坐在树荫下听爷爷高声的读书。
我有三套《三国演义》,版本很一般,却保留着我心中许多美好回忆
第一次读三国是在初中一年级,我们那时候上晚自习,借宿在同学家里。我的同学借了一本旧三国。我俩就在用豆油点的小灯下,我读给他听。是过五关斩六将的故事吧。那时候,那本旧三国,就是山东人民出版社的这个绣像本。
在《三国演义》的烽烟里
看《三国演义》,我的思维被彻底格式化,顺着罗贯中的笔触看曹操的白脸,关羽的红脸,张飞的黑脸;紧跟罗贯中的情绪恨其所恨,爱其所爱;站在罗贯中的立场悄悄地将千多年前的世事内化为自己身处的环境,时而快慰,时而暗恨。罗贯中浸润在小说里的全部好恶,被我一古脑接收过来,存储在自己思维里,经年难变。许多年后,我虽然知道《三国演义》里的人物被罗贯中个人化地“演义”一遍,已经失去了他们本来面目,但我却依然愿意相信历史中的他和他们,就是“演义”里的样子。
在“卧龙凤雏得一便可得天下”⑸的传言里,他千呼万唤,被刘备三顾而出。一出场,便石破天惊,以《隆中对》三分天下。在其后的政治军事生涯里,他摇着羽扇,坐着轮椅,挥洒自如,巧计百出,无往而不利,但总因天时不顺、地利不合而功亏一篑。六出祁山,思定中原,病逝五丈原,令人扼腕。因为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因为他有前后二《出师表》的表白,因为他忠诚于正统的刘备,一直扶助扶不起的阿斗,所以,尽管他“妖”法无度,几不为人,却依然被人景仰崇拜。
于是,不管他有多么雄才大略,文韬武略,不管他于武于文,都自成一家,不管他统一了北方使民众免受战乱之苦,为后来晋一统天下奠定了基础,他在《三国演义》里,都只能是大奸大恶,十恶不赦。刘备,是被公式化的正统和宽洫的象征,从桃园结义⑷开始,一直在豪杰的夹缝里厮混打拼。后来,好不容易访得卧龙诸葛亮,慢慢有了气候,却被曹兵一路追杀至江夏,妻子丧命于乱军之中,儿子勉强得救。经赤壁之战,借荆州,进西川,占成都,终于成就汉蜀。因为姓刘,因为相传是中山靖王之后,因为口口声声要匡扶汉室,不管他多么脸厚心黑,都被认为正统,没人追究他自立为帝这无法圆说的行为。诸葛亮,是被公式化的智慧与机巧代言人。
东汉未年,皇室暗弱,外戚宦官相继专权,朝野渐乱,治世崩塌。乱世之中,群雄并起,英豪倍出,人人都有一颗不甘平淡的雄心,个个都要逐鹿中原。在这场中国历史上少有的混乱中,曹氏、刘氏、孙氏集团渐渐脱颖而出,分别建立了魏、蜀、吴三国。三国,彼争此伐,纵横捭阖,在江汉流域、秦岭南北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战争。罗贯中从《三国志》和民间传说出发,演义出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文字盛宴。《三国演义》以时间为经,以魏蜀吴三国为纬,单线条地进行情节演进,铺陈式地进行场景描摹,虽其文学创作的整体性,人物塑造的典型性略有欠缺⑶,但其故事的曲折惊险,跌宕起伏,峰回路转,却可以排在古典名著的首位。
高二下学期⑵,寝室里一位同学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套《三国演义》,晚自习后就着油灯,看到很晚。从小对《三国演义》就有的喜欢,被封面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引诱出来,清晰得要命。我坐在他床边,守着他,意马心猿心不在焉地看着应该强化的课本,等待瞌睡俘虏他。因为,他告诉我:他睡后,书便归我。十二点多,他终于睡下了。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我接过书,在同学们此起彼伏的鼾声里,精神百倍地向三国进发,慢慢走进《三国演义》的烽烟里。
陶谦入城,与众计议曰:“曹兵势大难敌,吾当自缚往操营,任其剖割,以救徐州一郡百姓之命。”言未绝,一人进前言曰:“府君久镇徐州,人民感恩。今曹兵虽众,未能即破我城。府君与百姓坚守勿出;某虽不才,愿施小策,教曹操死无葬身之地!”众人大惊,便问计将安出。正是:本为纳交反成怨,那知绝处又逢生。毕竟此人是谁,且听下文分解。
众贼杀了王允,一面又差人将王允宗族老幼,尽行杀害。士民无不下泪。当下李傕、郭汜寻思曰:“既到这里,不杀天子谋大事,更待何时?”便持剑大呼,杀入内来。正是:巨魁伏罪灾方息,从贼纵横祸又来。未知献帝性命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数日之后,董卓余党李蒙、王方在城中为贼内应,偷开城门,四路贼军一齐拥入。吕布左冲右突,拦挡不住,引数百骑往青琐门外,呼王允曰:“势急矣!请司徒上马,同出关去,别图良策。”允曰:“若蒙社稷之灵,得安国家,吾之愿也;若不获已,则允奉身以死。临难苟免,吾不为也。为我谢关东诸公,努力以国家为念!”吕布再三相劝,王允只是不肯去。不一时,各门火焰竟天,吕布只得弃却家小,引百余骑飞奔出关,投袁术去了。
却说吕布勒兵到山下,李傕引军搦战。布忿怒冲杀过去,傕退走上山。山上矢石如雨,布军不能进。忽报郭汜在阵后杀来,布急回战。只闻鼓声大震,汜军已退。布方欲收军,锣声响处,傕军又来。未及对敌,背后郭汜又领军杀到。及至吕布来时,却又擂鼓收军去了。激得吕布怒气填胸。一连如此几日,欲战不得,欲止不得。正在恼怒,忽然飞马报来,说张济、樊稠两路军马,竟犯长安,京城危急。布急领军回,背后李傕、郭汜杀来。布无心恋战,只顾奔走,折了好些人马。比及到长安城下。贼兵云屯雨集,围定城池,布军与战不利。军士畏吕布暴厉,多有降贼者,布心甚忧。
却说李傕、郭汜、张济、樊稠闻董卓已死,吕布将至,便引了飞熊军连夜奔凉州去了。吕布至郿坞,先取了貂蝉。皇甫嵩命将坞中所藏良家子女,尽行释放。但系董卓亲属,不分老幼,悉皆诛戮。卓母亦被杀。卓弟董旻、侄董璜皆斩首号令。收籍坞中所蓄,黄金数十万,白金数百万,绮罗、珠宝、器皿、粮食,不计其数。回报王允。允乃大犒军士,设宴于都堂,召集众官,酌酒称庆。
却说当下吕布大呼曰:“助卓为虐者,皆李儒也!谁可擒之?”李肃应声愿往。忽听朝门外发喊,人报李儒家奴已将李儒绑缚来献。王允命缚赴市曹斩之;又将董卓尸首,号令通衢。卓尸肥胖,看尸军士以火置其脐中为灯,膏流满地。百姓过者,莫不手掷其头,足践其尸。王允又命吕布同皇甫嵩、李肃领兵五万,至郿坞抄籍董卓家产、人口。
次日侵晨,董卓摆列仪从入朝,忽见一道人,青袍白巾,手执长竿,上缚布一丈,两头各书一“口”字。卓问肃曰:“此道人何意?”肃曰:“乃心恙之人也。”呼将士驱去。卓进朝,群臣各具朝服,迎谒于道。李肃手执宝剑扶车而行。到北掖门,军兵尽挡在门外,独有御车二十余人同入。董卓遥见王允等各执宝剑立于殿门,惊问肃曰:“持剑是何意?”肃不应,推车直入。王允大呼曰:“反贼至此,武士何在?”两旁转出百余人,持戟挺槊刺之。卓衷甲不入,伤臂坠车,大呼曰:“吾儿奉先何在?”吕布从车后厉声出曰:“有诏讨贼!”一鼓直刺咽喉,李肃早割头在手。吕布左手持戟,右手怀中取诏,大呼曰:“奉诏讨贼臣董卓,其余不问!”将吏皆呼万岁。后人有诗叹董卓曰:“霸业成时为帝王,不成且作富家郎。谁知天意无私曲,郿坞方成已灭亡。”
卓出坞上车,前遮后拥,望长安来。行不到三十里,所乘之车,忽折一轮,卓下车乘马。又行不到十里,那马咆哮嘶喊,掣断辔头。卓问肃曰:“车折轮,马断辔,其兆若何?”肃曰:“乃太师应绍汉禅,弃旧换新,将乘玉辇金鞍之兆也。”卓喜而信其言。次日,正行间,忽然狂风骤起,昏雾蔽天。卓问肃曰:“此何祥也?”肃曰:“主公登龙位,必有红光紫雾,以壮天威耳。”卓又喜而不疑。既至城外,百官俱出迎接。只有李儒抱病在家,不能出迎。卓进至相府,吕布入贺。卓曰:“吾登九五,汝当总督天下兵马。”布拜谢,就帐前歇宿。是夜有十数小儿于郊外作歌,风吹歌声入帐。歌曰:“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歌声悲切。卓问李肃曰:“童谣主何吉凶?”肃曰:“亦只是言刘氏灭、董氏兴之意。”
次日,李肃引十数骑,前到郿坞。人报天子有诏,卓教唤入。李肃入拜。卓曰:“天子有何诏?”肃曰:“天子病体新痊,欲会文武于未央殿,议将禅位于太师,故有此诏。”卓曰:“王允之意若何?”肃曰:“王司徒已命人筑受禅台,只等主公到来。”卓大喜曰:“吾夜梦一龙罩身,今日果得此喜信。时哉不可失!”便命心腹将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领飞熊军三千守郿坞,自己即日排驾回京;顾谓李肃曰:“吾为帝,汝当为执金吾。”肃拜谢称臣。卓入辞其母。母时年九十余矣,问曰:“吾儿何往?”卓曰:“儿将往受汉禅,母亲早晚为太后也!”母曰:“吾近日肉颤心惊,恐非吉兆。”卓曰:“将为国母,岂不预有惊报!”遂辞母而行。临行,谓貂蝉曰:“吾为天子,当立汝为贵妃。”貂蝉已明知就里,假作欢喜拜谢。
次日,李儒入见曰:“今日良辰,可将貂蝉送与吕布。”卓曰:“布与我有父子之分,不便赐与。我只不究其罪。汝传我意,以好言慰之可也。”儒曰:“太师不可为妇人所惑。”卓变色曰:“汝之妻肯与吕布否?貂蝉之事,再勿多言;言则必斩!”李儒出,仰天叹曰:“吾等皆死于妇人之手矣!”后人读书至此。有诗叹之曰:“司徒妙算托红裙。不用干戈不用兵。三战虎牢徒费力游戏盒子三国战记,凯歌却奏凤仪亭。”
却说董卓在殿上,回头不见吕布,心中怀疑,连忙辞了献帝,登车回府;见布马系于府前;问门吏,吏答曰:“温侯入后堂去了。”卓叱退左右,径入后堂中,寻觅不见;唤貂蝉,蝉亦不见。急问侍妾,侍妾曰:“貂蝉在后园看花。”卓寻入后园,正见吕布和貂蝉在凤仪亭下共语,画戟倚在一边。卓怒,大喝一声。布见卓至,大惊,回身便走。卓抢了画戟,挺着赶来。吕布走得快,卓肥胖赶不上,掷戟刺布。布打戟落地。卓拾戟再赶,布已走远。卓赶出园门,一人飞奔前来,与卓胸膛相撞,卓倒于地。正是:冲天怒气高千丈,仆地肥躯做一堆。未知此人是谁,且听下文分解。
董卓自纳貂蝉后,为色所迷,月余不出理事。卓偶染小疾,貂蝉衣不解带,曲意逢迎,卓心意喜。吕布入内问安,正值卓睡。貂蝉于床后探半身望布,以手指心,又以手指董卓,挥泪不止。布心如碎。卓朦胧双目,见布注视床后,目不转睛;回身一看,见貂蝉立于床后。卓大怒,叱布曰:“汝敢戏吾爱姬耶!”唤左右逐出,今后不许入堂。吕布怒恨而归,路遇李儒,告知其故。儒急入见卓曰:“太师欲取天下,何故以小过见责温侯?倘彼心变,大事去矣。”卓曰:“奈何?”儒曰:“来朝唤入,赐以金帛,好言慰之,自然无事。”卓依言。次日,使人唤布入堂,慰之曰:“吾前日病中,心神恍惚,误言伤汝,汝勿记心。”随赐金十斤,锦二十匹。布谢归,然身虽在卓左右,心实系念貂蝉。
孙策换回黄祖,迎接灵柩,罢战回江东,葬父于曲阿之原。丧事已毕,引军居江都,招贤纳士,屈己待人,四方豪杰,渐渐投之。不在话下。
却说蒯良曰:“今孙坚已丧,其子皆幼。乘此虚弱之时,火速进军,江东一鼓可得。若还尸罢兵,容其养成气力,荆州之患也。”表曰:“吾有黄祖在彼营中,安忍弃之?”良曰:“舍一无谋黄祖而取江东,有何不可?”表曰:“吾与黄祖心腹之交,舍之不义。”遂送桓阶回营,相约以孙坚尸换黄祖。
刘表军自入城。孙策回到汉水,方知父亲被乱箭射死,尸首已被刘表军士扛抬入城去了,放声大哭。众军俱号泣。策曰:“父尸在彼,安得回乡!”黄盖曰:“今活捉黄祖在此,得一人入城讲和,将黄祖去换主公尸首。”言未毕,军吏桓阶出曰:“某与刘表有旧,愿入城为使。”策许之。桓阶入城见刘表,具说其事。表曰:“文台尸首、吾已用棺木盛贮在此。可速放回黄祖,两家各罢兵,再休侵犯。”桓阶拜谢欲行,阶下蒯良出曰:“不可!不可!吾有一言,今江东诸军片甲不回。请先斩桓阶,然后用计。”正是:追敌孙坚方殒命,求和桓阶又遭殃。未知桓阶性命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吕公截住三十骑,并皆杀尽,放起连珠号炮。城中黄祖、蒯越、蔡瑁分头引兵杀出,江东诸军大乱。黄盖听得喊声震天,引水军杀来,正迎着黄祖。战不两合,生擒黄祖。程普保着孙策,急待寻路,正遇吕公。程普纵马向前,战不到数合,一矛刺吕公于马下。两军大战,杀到天明,各自收车。
吕公领了计策,拴束军马。黄昏时分,密开东门,引兵出城。孙坚在帐中,忽闻喊声,急上马引三十余骑,出营来看。军士报说:“有一彪人马杀将出来,望岘山而去。”坚不会诸将,只引三十余骑赶来。吕公已于山林丛杂去处,上下埋伏。坚马快,单骑独来,前军不远。坚大叫:“休走!”吕公勒回马来战孙坚。交马只一合,吕公便走,闪入山路去。坚随后赶入,却不见了吕公。坚方欲上山,忽然一声锣响,山上石子乱下,林中乱箭齐发。坚体中石、箭,脑浆迸流,人马皆死于岘山之内;寿止三十七岁。
专题: 看小说三国演义 下三国演义小说 从三国演义小说上一篇三国演义虎女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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